今天我去了一趟賀田山
那個記憶中安靜得只剩下一點風聲和黑妞跑來跑去的聲音的地方...
現在的我早已不需要戰戰兢兢地尋找南濱路上那個需要轉彎的路口
衝過那座大橋的速度也比當年的小五十更輕易地到達八十公里
本能地自動轉進像是秘密小徑般容易錯過的入口
我依然不知道這座山有多高
但我還記得這熟悉的坡度
我幾乎可以說出下個轉角在何處...
山頂的風依舊清拂
海一樣在遠處湛藍著
我還是聽不到浪濤拍打海岸的聲音
我還是可以看見從雲層中像神仙下凡時會出現的陽光撒落
在山腳下那一大片綠油油稻田上頭...
我沒有遇見總是準時出現的上田的麵包車
我也沒看見黑妞和牠的孩子們在那奔跑
但心裡頭還是湧起大家爭著衝向門口那時的興奮
腦海裡也似乎還迴盪著大夥兒的追趕吶喊...
我永遠都記得第一天到的那個夜晚
在門口亮得刺眼的燈光下
看見那棟房子時的雀躍...
我也一直記得第一個不想睡覺的中午
被四周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響的溫暖空氣
和那壯麗得像幅曠世鉅作的天空地闊
震撼得說不出話時的神情呆滯...
望著那山頂餐廳門口的台階
我記得我眺著遠方期待追逐夢想的神情
還有寒冷冬夜裡沸騰著滷包和茶葉蛋的香味四溢
和大門前斜坡上躺著想要追到流星的荒唐...
我不曉得為何這裡的記憶這麼深刻
不過它早已經成為我心中的秘密基地
我相信五年後十年後
我還是可以在這裡找到那年青春的痕跡
和永遠都不會褪色的美好回憶...
